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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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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微因此被人們當成了害死魏銘石的間接兇手, 這讓她成了眾矢之的的對象。無論是在小區,還是在學校,她走到哪裏都遭人白眼,各種被人指指點點。

因為這種眾矢之的的艱難處境, 當年六月底一拿到大學畢業證, 羅微就馬上離開省城獨自一人去了S市。她從此和省城的一切斷絕了關系,所有的老朋友老同學都不再來往。

而關於自己以前在省城的生活經歷, 羅微也從此絕口不提——既不想提, 也沒臉提, 因為她也很清楚自己年少輕狂的任性行為,在魏家悲劇一事上有著不可推卸的部分責任。她對此也深感後悔, 但是事已至此, 再怎麽後悔莫及也無濟於事了!

聽完羅老先生的講述後,雷霆馬上掏出手機給他看那位穿著白衣藍褲的男青年的照片, 問他是否曾經見過這個人。

戴上眼鏡認真地端詳了一番後,羅老先生無比肯定地點頭說:“他就是魏銘川。雖然我還是在六七年前見過他一次,但是那次他可是站在我家樓下用一個高音喇叭足足喊了好幾個小時的話。所以, 我是無論如何不會忘記他的。”

喬俊傑聽得一驚:“什麽?他就是魏銘川。羅微出事前, 和他在一家商場見過面吵過架呢。”

“這麽說魏銘川也在S市,那麽微微的死一定就是他幹的。準沒錯。警官,你們趕緊抓他吧。這小子真是太狠了!就算微微要對他哥哥的死負責任, 可是她的兒子終究是無辜的吧?有什麽必要連小楠也一起殺呀!”

羅老先生說得老淚縱橫時,喬俊傑也不由自主地紅了眼眶,“是啊, 當年的慘劇發生時,我兒子還沒出世呢。為什麽要連他也一塊殺了?那麽小的孩子也下得了手,這個魏銘川的心腸也未免太狠了一點!”

羅老先生認定兇手就是魏銘川,而他也的確有殺害羅微的動機。因為當年他父兄的死,母親的瘋,都與羅微有著間接關系。他完全可能為了報覆,而找上門去亂刀捅死她,並恨屋及烏地順帶捅死了她的兒子。

但雷霆還是覺得有些事說不通。如果羅微與魏銘川之間有著這樣的深仇大恨,那麽她應該是無論如何不會開門放他進屋的,更加不會切上一盤西瓜來招待他。不是嗎?

回到局裏和馬嘯見面後,雷霆把羅老先生提供的一切消息覆述了一遍,並說出自己的疑惑。

“馬叔,這個魏銘川和聶釗一樣,都是羅微絕對不可能開門放進屋的人。不,應該說她對魏銘川的防備心理比聶釗還要高得多。所以,個人覺得魏銘川雖然有殺人動機,但他是真兇的可能性不高。”

“嗯,魏銘川與羅微之間,可以說是有家破人亡的深仇大恨。這樣高的仇恨值,讓羅微不得不逃離家鄉,斬斷過往的一切,躲到千裏之外的S市。所以,她很清楚魏銘川對她的危險性,無論如何都不會開門放他進屋的。除非……他騙開門後硬闖。”

對於馬嘯的這一假設,雷霆還是不認同:“可是現場沒有硬闖的痕跡。如果魏銘川是硬闖進去的,他絕對不會換拖鞋,羅微也絕對不會給他切水果。對吧?”

馬嘯沈吟了一會兒說:“有沒有可能,魏銘川知道喬俊傑出差不在家,羅微家下午只有她和兒子在家。所以,他騙開門闖進屋後,打算慢慢折磨她呢?所以,他強迫羅微為自己換拖鞋,再強迫她為自己切西瓜,只是想玩一場貓捉老鼠的游戲。”

這個假設乍聽起來具備可能性,畢竟魏銘川與羅微之間有著家破人亡的仇恨。而這份仇恨,是有理由讓他生出打算慢慢折磨她的念頭了。但如果魏銘川的計劃是要將羅微慢慢折磨死的話,那麽這種折磨程度又明顯不夠。因為羅微母子都在胸腹處多處中刀,重要臟器受傷流血後很快就會死去。倘若存心要折磨一個人的話,理應不會讓她死得這麽快呀!

對於雷霆的疑惑,馬嘯又提出另一個可能:“或許魏銘川是想要慢慢折磨羅微的,但可能當時發生了什麽意外情況,讓他沒辦法慢慢來了。所以只能盡快殺了人離開。”

“可問題又來了,魏銘川是怎麽離開的?還是他又是怎麽進的公寓樓?一樓大堂與電梯的監控都沒有拍到他的人影呢。”

案發後,雷霆第一時間檢查了當天下午公寓樓內部的監控錄像。公寓樓的一樓大堂與電梯都有監控,但所有在案發時間內出入過公寓樓的人已經都被確認了沒有嫌疑。魏銘川其人,更是沒有在錄像中出現過。

雷霆還查了一下地下停車場的監控,因為那裏也有電梯與樓梯直上公寓樓。可是停車場裏也沒有拍到過魏銘川的人影。如果魏銘川沒有在案發時間內出入過公寓樓的話,那麽他殺人的可能性就完全不成立。

馬嘯皺著眉頭想了半天,也想不通這個問題。不過鑒於魏銘川是目前唯一有殺人動機的嫌疑人,他想無論如何先把這個人找回來盤問一番再說吧。

知道了魏銘川的姓名籍貫與年齡,警方想要找出這個人就很容易了。根據暫住人口身份證登記顯示,魏銘川目前就在S市工作,是一家綠化公司的園藝師。

馬嘯和雷霆找到那家綠化公司時,魏銘川正戴著一副園藝手套在為後園中的花草樹木修剪枝葉。他們上前表明身份後,他停下手裏的那把大剪刀,不無疑惑地問:“你們是警察,警察跑來找我幹嗎?我又沒有犯什麽事。”

“魏先生,你認識羅微嗎?”

雷霆的問題讓魏銘川神色一冷:“我希望我不認識,但是十分不幸,我認識她。而這個女人簡直就是災星轉世,害得我們一家家破人亡。”

頓了頓後,他又沒好氣地問:“你們問我這個問題幹嗎?咦,難道你們來找我,是因為羅微嗎?不是她出了什麽事吧?如果是,那就不難理解你們為什麽來找我了。說吧,她怎麽了?被人打悶棍了,還是被人砸磚頭了?無論是什麽,拜托你們都別來找我的麻煩,因為那不是我幹的。如果是我出手,我會直接殺了她,才不會留下她來指證我呢。”

“是嗎?魏先生,那情況看來對你很不利哦。因為羅微前兩天被人謀殺了。”

馬嘯的話讓魏銘川整個人為之一呆,呆了半晌後,他才滿臉難以置信地說:“什麽?她被人謀殺了?這……我可沒動手啊!她的死跟我沒有任何關系。雖然我的確在氣頭上想過殺了她之類的事,但我那純粹只是想法而已,並沒有付諸於行動。”

魏銘川最想殺死羅微的時候,是七年前剛出事的那陣子。

那陣子,父兄先後去世的噩耗,以及母親開始出現精神失常的癥狀,一切一切,都讓剛剛二十歲的大男孩悲憤萬分。憤恨到了極點的時候,魏銘川真想一刀結果了羅微那個女人的狗命。因為他認定,如果不是她那麽作,哥哥那個晚上就會好端端的在床上一覺睡到大天亮。那樣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嗎?

但是這種殺人的念頭畢竟只是憤恨之下的副產物,魏銘川不可能當真那麽做。父兄都死了,母親也病倒了,家裏只剩下他這一根頂梁柱。他要是再因為殺人被捕,母親怎麽辦?誰來管她?這些問題都是二十歲的大男孩必須要考慮與面對的現實了。

所以,魏銘川心頭的全部憤恨,最終只是化作那天在羅家樓下的一番激烈聲討。讓羅微因此飽受輿論的譴責與壓力,並逼得她最終不得不離開省城,避去了異地他鄉。

悲劇發生後,魏母的精神一度完全崩潰,經過精神科醫生反覆治療後,才好不容易有了一些起色。但是精神癥狀的好轉,卻加深了她對悲劇的認知,並因此痛苦萬分。不到一年的時間內,這位可憐的婦人就郁郁而終了。

母親的死,一度又重新燃起了魏銘川想要殺死羅微洩憤的念頭。如果那時候羅微人在省城,他可以找得到她的話,沒準他真會把這個想法變成行動。因為這時候的他已經沒有任何顧慮了。

原本完整美滿的一家四口,一年內卻死得只剩魏銘川孤家寡人一個。他還有什麽可顧慮的呢?而對於自己人生巨變的始作俑者羅微,他又怎麽可能會不想殺她呢?

因為找不到羅微的下落,所以魏銘川這個危險的念頭一直沒有機會付諸於行動。而時光一天天如水流過,終於逐漸澆熄了他心頭那簇殺機的火苗。

這幾年來,魏銘川的生活一直在正軌上運作。他完成了大學學業;加入了畢業生的求職大軍;正式踏入了職場;漸漸成長為一名成熟的園藝師……最重要的是,今年春天,他剛剛組建了一個屬於自己的新家。在失去家、失去親人數年之久後,他終於又重新有了一個家,有了自己的親人。

擁有了家庭與愛人的魏銘川,已經不再是昔日那個容易沖動容易憤怒的二十歲大男孩。他變得成熟多了,穩重多了,需要顧慮的東西也多了,所以,他絕對不會再滋生出殺死羅微進行報覆的危險念頭。

那天在一家商場偶遇羅微時,魏銘川一開始還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

畢竟已經好幾年沒有見過面,羅微的變化比較大。昔日嬌縱的公主病女孩,如今是帶著兩個孩子在游樂場玩耍的少婦。從發型、著裝到整個人的氣質都完全變了,讓魏銘川在一旁看了好半天才敢確認。

魏銘石當年在車禍中慘死後,羅微就一直沒有露過面。因為擔心魏家人會把兒子的死都怪到自己頭上,從而失去理智地攻擊自己,所以她謹慎小心地選擇避而不見。

而這一點,是魏銘川最最無法原諒的一點。盡管事隔多年,當他再次見到羅微時,也還是忍不住要上前質問她,為什麽當初就不能來葬禮上為哥哥鞠個躬呢?

對於魏銘川的意外出現,羅微無法不驚慌失措。在他憤怒的質問下,她小心翼翼地解釋了自己的苦衷,並悔恨無比地表達了遲到的歉意。

“對不起,我知道自己不對。銘石的死我的確有間接責任,我那時候真是太不懂事了!而且膽子又小,怕在葬禮上露面會被你們打,所以就決定不出席。我承認,我太自私太懦弱了!在那個時候還只考慮自己。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一定會做出不同的選擇。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銘川,我也不敢奢望你的原諒,只求你不要在這裏失控打我。你看,我兒子就在那邊玩呢,我不想他被嚇到。如果你實在想打我一頓出口惡氣,那改天約個時間,我送上門去給你打。這樣行嗎?”

羅微的道歉魏銘川並不能接受,但是她那種母親想要保護兒子的天性流露,卻讓他無法不心軟。因為,他的妻子也剛剛驗出懷了孕,讓他們夫婦們為之欣喜若狂。

最後,魏銘川深深地看了不遠處游樂場中的那群孩子們一眼,什麽也沒說就轉身離開了。

解釋清楚了自己與羅微在商場中發生爭執的經過後,魏銘川還提供了自己案發時間內的不在場證明。那天雖然是星期天,但是因為公司的業務發展,他一直呆在公司加班。有好幾個同事可以證明他沒有離開過公司一步。

魏銘川的嫌疑被排除了,這一點雷霆毫不奇怪。因為之前就一直找不到他出入過案發現場的記錄,所以他認定他絕對不可能出現在羅微家殺人。

就這樣,與喬俊傑結過怨的聶釗,以及與羅微結過怨的魏銘川都洗清了自己的嫌犯身份,警方只能重新尋找嫌疑人。

再三肯定了案發時間內,公寓裏的監控錄像全部真實可靠,沒有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混進公寓樓殺人後,馬嘯擰著兩道濃眉做出了唯一一個合理的判斷。

“如果是這樣,那麽嫌犯一定就在監控錄像拍下的這些人當中。雷霆,你重新捋一遍案發時間內所有出入過公寓樓的人。肯定有什麽線索被我們忽略了。對了,案發當天當值的保安有沒有查過?可千萬別疏忽了這一點。羅北川殺妻的那樁案子,他不就是找一個保安幫忙下的手嘛。”

“馬叔,這點我已經想到了,也查過那天當值的所有保安。初步調查是沒有問題的,我會再仔細核對一遍。”

因為要重新核查一遍所有現有線索,當天晚上雷霆又要留在局裏加班。

下午五點半的時候,徐飛打來電話問雷霆有沒有時間見面,他嘆著氣說:“不行啊,今晚我又是加班模式,連女朋友都沒空去見。更別提你了——見一個大男人對我來說可不是一件有吸引力的事哦。”

徐飛笑嘻嘻地說:“雷霆,我找你見面又不是想和你搞基,要那麽有吸引力幹嗎?我是有一樁案子想和你談一談。你今晚加班,晚飯一定是在單位食堂吃吧?那我過來蹭你一頓飯,咱們邊吃邊談吧。”

“行,你來吧。不過我們食堂的飯菜可不怎麽樣啊!到時候你可別嫌難吃。”

“沒事,我們所食堂的飯菜也好吃不到哪裏去。所以我已經鍛煉出來了,只要飯菜都煮熟了,也不會鹹得發苦或淡出鳥來,我就不挑剔口味了。”

雷霆笑了:“那我們食堂的飯菜看來還是經得起你挑剔了。你趕緊過來吧,我先去食堂打飯菜。盡管食堂飯菜味道不咋地,但去晚了還沒得吃呢。”

大概半個小時後,徐飛趕來了。他在雷霆身邊坐下後,一邊接過碗筷吃飯,一邊對他說起了自己前不久經歷的一件事。

因為徐飛負責掃黃打非的警務工作,所以他經常打交道的對象是各類賣-淫-女或嫖客。隔三差五總要抓一批回來,輕則批評教育與罰款,重則拘留。具體的處理方式,視這些變相妓-女們是初犯還是屢犯而決定。

前幾天,徐飛在一次突擊行動中又抓了一批賣-淫-女回來。結果在審訊過種中,他不無意外地發現其中一位賣-淫-女居然是自己的初中同學李珍。

初中時代,李珍在徐飛他們班是一個格格不入的存在。她是在蘇北鄉下長大的女孩,剛隨改嫁的母親來到大城市生活。李珍的母親經人介紹嫁了一個有S市戶口的男人。盡管那個男人比她大上二十歲,還有癲癇病,家境也很一般。但是對大城市的向往,讓她自動忽略了這些缺點。

在蘇北鄉下的日子裏,聰明伶俐的李珍是一個還算出挑的女孩子。但是來到大城市後,一口土得掉渣的鄉下口音與一身土得掉渣的衣裳,讓她在一群城市孩子中成了被輕視嘲笑的對象。而她本人亦不可避免地感到自卑,從原本的愛說愛笑變得沈默寡言。

初中三年裏,李珍幾乎不和任何同學說話,總是一個人低著頭獨來獨往。久而久之,她成了班上的一個透明人。整整三年的時間都沒能融入這個班級。

初中畢業後,徐飛就再沒有見過李珍。她學習成績原本還不錯,但中考時因為發揮不佳,沒能考上高中。而她後來也沒有再上學了,一般學生會選擇的覆讀或是念中專技校什麽的,在她這裏都行不通。因為她後爸不想繼續花錢供這個拖油瓶女兒讀書了,而是打發她跟著她媽媽每天在家附近擺攤賣湯粉。

徐飛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天晚上,他與李珍這位老同學居然上演了一幕如此尷尬的重逢。

如今的李珍不再是初中時代那個土得掉渣的鄉下女孩,無論發型還是服裝都時髦得過分。但是,徐飛卻覺得她這副打扮還不如當年順眼。

當年的鄉下女孩土歸土,卻幹凈清純一如天然礦泉水。現在這個操皮肉生涯的時髦女郎,看起來汙濁不堪如地溝油。

認出了李珍後,徐飛十分好心地假裝不認識她,因為不想讓她感到難堪。在處理過程中,他發現李珍並不是頭一回被抓,之前也被別的派出所抓過一次,所以算是屢犯不改。按例要處以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的拘留,以及五千元以下的罰款。

徐飛對李珍宣布這一處罰時,她沈默了片刻,突然小小聲地問:“請問……你是徐飛嗎?”

李珍問這個問題時,一直低著頭,仿佛是在問身前的那張桌子。徐飛怔了怔後才回答:“我是。”

“真的是你,我就覺得很像。可能你已經不記得了,我們初中時曾經是同班同學。”

徐飛沒有想到自己刻意避免的尷尬局面,李珍竟似是毫不在乎。無奈地嘆上一口氣,他幹脆看著她實話實說:“我記得,你是李珍。事實上剛才我就已經認出你了,只是怕你尷尬,所以才假裝不認識。”

李珍自嘲地一笑說:“沒事,都幹上這一行了,還有什麽好尷尬的。剛開始幹的時候,的確會覺得尷尬。幹久了臉皮越來越厚,也就無所謂了。”

徐飛有些痛心:“你為什麽會幹上這一行啊?”

“當然是因為這一行來錢快嘍。以前跟著我媽擺湯粉攤,累死累活幹上一個月,頂多也就賺個幾千塊。可是幹這一行,每天只要接上幾個客人,一個月就能賺上萬塊。生意好得話,賺幾萬都不成問題。你說是不是來錢快呀?”

李珍直言不諱的話,讓徐飛更加痛心了:“可是你沒有想過,賺這種錢毫無尊嚴可言。”

李珍一派自暴自棄的口氣說:“像我們這種鄉下來的人,在大城市裏本來就沒什麽尊嚴可言。既然這樣就不如活得實際一點,去他媽的狗屁尊嚴,我只想著怎樣能多賺一點錢。”

兩個人對於尊嚴的不同認知,宛如一道無法穿越的鴻溝。徐飛不再說什麽,因為知道說什麽也沒用,不過是在對牛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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